新加坡作家撰文 - 向台北學習...台灣加油! 新加坡作家李承璋廿六日在星國「聯合早報」投書,以「新加坡可以向台北市學習什麼?」為題發表文章,表示去年十二月訪台五天,對台北留下極其深刻美好的印象,特別是台北的捷運沒有你推我擠、霸占博愛座現象,公車司機更是耐心有禮,他建議應把新加坡司機送到台北學習。 李承璋說,這次台北行可說是「震盪心靈之旅」。 他以前常聽人說台北的交通亂糟糟,但這回親眼所見並非如此,地鐵的秩序更讓他印象深刻。 他說,新加坡地鐵站有些人會自動排隊,有些人卻不守規矩霸住中間通道,車門一打開,不讓人先下車就硬擠入車廂。在台北捷運站,看不到這種現象,大家都很守秩序。車廂門一開,也沒有人爭先恐後衝進去搶位子。車廂裡的博愛座,總是空著的。在新加坡,位子總是被不需要的人霸住,而且神態自若,不管在面前站著的是老人家還是孕婦。 他指出,台北捷運車廂裏很少聽到手機鈴聲響起,也很少人用大嗓門高談闊論,這些現象在新加坡是難以想像的,在車廂裡耳根沒有一刻可以安靜。 在台北,人們踏上電動扶梯時還會自動站到右側,讓出一條通道。這種情形在新加坡很少見,人門通常肩並肩站在一起,阻擋了後面的人。 此外,他舉出雙方公車服務差異,以自己從烏來搭公車到台北的經驗為例,大讚服務態度一流,當時下雨,每當有乘客上車,司機總會提醒「下雨天,路滑,請走好」,且主動廣播到站站名,乘客也都會向司機說聲「謝謝」。李承璋說,「聽到這樣的對話是多麼溫馨」。 李承璋有次要到一○一大樓,可是並不知道如何搭公車,詢問一輛靠站的公車司機,司機很有耐心且禮貌說明,要走到那條路搭幾號公車,還撕下一張紙畫地圖,他偷瞥滿車乘客,沒有人露出不耐煩的神情。 李承璋說,他回到新加坡後,當場見到一名公車司機很不耐煩對詢問的老婦人吼「你下車,別再囉嗦,我要開車」。他指出,新加坡無論經濟建設多麼好,精神文化方面的貧瘠實在令人失望,建議新加坡的交通業者、地鐵員工、公車及計程車司機到台北去觀摩學習。 他表示,台北人的耐性和舒坦,不是一朝一夕就培養出來的,是整個社會文化所凝聚起來的,特別是在普通人的身上,看得更明顯。
一個上海女子對台灣的觀感 台北我會再來。在陌生的台灣,我感動得哭了。 台灣紀行二帖之~多雨之島 海外華文女作家協會每兩年開一次年會,今年選在台北,我精神上有一種尋根返鄉的感覺。因為喜歡漢字,又喜歡繁體字,更喜歡台灣的出版業,去圖書館或書店,總會誠服,台灣不大,如何便能出得恁多的好文章好書? 會議全程四天,我和丈夫雖提早兩天到台北,會後也參加寶島知性文化之旅,全程完畢後又想延兩天回上海,想再看台北國際花博展。我們在上海機場改票時遇到一個上海女子,她嫁了個台灣郎,所以不得不去台灣。 到台北的當天晚上就去了101大樓。雖然人們推祟這101層摩天大樓,我們卻決定將它列在茶餘飯後走馬觀花,去瞄一眼吃頓餐便行。全世界的商業大樓都是一樣的。 次日去看故宮和士林官邸。不少館因整館而關閉,略有失望。晚上在淡水著名的紅樓看夕陽西下吃美食,找那電視劇中出現多次的傍海席位。全世界的海鮮都一樣,只是佐料做法不同而已。
我們下榻的旅館不遠處便是中正紀念堂,第三天上午,決定去乘捷運,因為很多人說過,你一定要乘一次台北捷運。從中正紀念堂站下車,走出車廂,站內宏偉莊重得出人意外,踏上升降梯向樓上走去,需經過長長的寬敞的甬道方可走出捷運站。忽然我與丈夫都被兩旁牆上的畫吸引,一一細審後都不絕地叫好,走到底已在出站處。我說:「等一下,我要全部拍下來。」這根本是一次精采的畫展!何以會在地鐵中?還配了框,竟沒人偷嗎? 我回去一張張拍,丈夫再在站內重新檢視站內四壁,他走到我身邊,用很虔誠的口吻對我說:「我檢查過了,一張廣告都沒有。」 這時,我們已經感動到無語。習慣了目之所及皆廣告的我們,竟在台北的捷運站內如置身畫廊。人們生活在如此乾淨的環境中,地面沒有一片紙、一口痰;排隊時沒有一個人插隊擁擠;上了車立刻有人讓座,甚至在車廂裡隔了兩三個人的距離,會有人來找我去坐;有一次問了路,之後又被人細心找到,告知新的情況……。 我問丈夫,你看要多少年,上海的文明才能趕上台北?他想了一下說,至少十年,或許要更長時間,也許三十年也未能全國普及。 十年,也許是表面上的軟體文化會改善,但是走遍全島,遇到過這些溫良恭儉讓的台灣人後,我覺得,也許不是上海,而是整個中國,與台灣是沒得比了,因為台灣在文化文明方面沒有斷層,自覺地將文明精髓溶入到個人的身心行為之中;那些盲目自大看不到目標在哪裡的人,你叫他們怎麼去比?怎麼去趕?怎麼去改? 我總愛回國,因為我愛中華文化,但文明與禮儀的文化,這麼多年來我在故鄉有時已找不到它們;因此而困惑、遺憾、失望,卻在陌生的台灣,與它撲面相遇。甚至同樣使用漢字所表達的日常話語,也能盡現台灣人民的溫良恭儉讓的精神,從而為我飄洋過海數十載後,依然摯愛的中華文化,找到了源頭,得到了慰藉。 後來方知,此次有位女會員,在台北捷運車廂上看到張貼了詩歌,這文學中高處不勝寒的、被急功好利社會摒棄的詩歌,竟普及到公共交通上!她竟感動得哭了。 會後我們向南走去,在台南國立台灣文學館內,我被一組組的文學作品分類標題吸引了:離散與釘根、原鄉與祖靈、災難與生態、論辯與重建、性別與情欲、禁錮與脫出、反殖與認同、戰爭與傷痕、疏離與超越、批判與關懷……。它們的沉重使我動容,在以後所看到的台灣人民身上,我似乎看到了他們曾經長期生活在血淚及掙扎中,強權的殖民統治,抑或專制的獨裁並沒有將他們壓垮變形,如一粒粒的種子,在土壤中依然頑強地往上竄升;那些苦難的歲月及磨鍊,反而孕育出這塊土地上的人民富有自尊自強自愛之心。 在台北國際花博會上,我們這些疲倦的女人試探尋找VIP通道,問我們的導遊小姐,可有辦法不排隊?導遊說:「這兒沒有VIP,這是民主國家,人人平等。」這勾起我對上海世博會的記憶。其實VIP便是特權及階級的代號,是不平等的象徵,看慣了龐大無當的官僚及特權泛濫成災,我已麻木不仁;如果不是親身經歷,我不相信華人社會還有人人平等的民主、還有自覺的紀律及尊重別人的自重。第二天我又去乖乖地、心平氣和地淋著雨排隊,雖然得不到特殊禮遇,卻再無怨言。 我又有幸在離去的前一晚,在台北國家劇院看了雲門舞集的《流浪者之歌》,事後又讀了林懷民的書《高處眼亮》。當我在形同吐納的舞者與僧人或靜默或搖曳至終,看那三噸半金黃稻米傾瀉完畢後,在一片燦爛奪目的金色光芒中,由衷體會自己受了真正的心靈洗禮,甚至忽然對自己的浮躁感到慚愆;思量著陽光與土地的神聖、生命及自由的可貴、萬物存在的意義……,它使我心中只剩下一片平和的感激,及對生命和自然的敬意。 世界很大,城市再美,每當我離去時,我心中會對自己說我不會再來了;儘管台北很舊,不及上海繁華,但它很像故鄉,因為它是一塊溫馨的土地,我會再回來。 我想起台灣副總統蕭萬長在我們的會議開幕致詞中說過的話:一個強大的國家不等於是一個偉大的國家,一個偉大的國家的人民有自尊,也尊重別人,它們的人民應該有很好的文化修養,而台灣正朝此努力,而且被世人敬重。 我除了敬重和祝福,對這塊土地更有很深的同情及擔憂;我希望亟待登陸寶島的所有人,能尊重這兒的生命及他們固有的生活及習慣,請清掃你們的喉嚨,不要把壞習慣帶進來!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 |